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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章 七月初七(1 / 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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樊彰不可置信地望着尸体,忽然一声惊呼,拔腿狂奔出了竹林。阴风吹过,即使是阳光和煦的清晨,竹林中也带了几分森森鬼气。田海旺忍不住道:“莫非世间真有鬼怪?”陈谦卫摇了摇头,道:“什么恶鬼作祟,我一概不信,定是什么高手作怪。要透过这天罗地网,可见此人武功不在你我之下。”田海旺摆手道:“昨夜防守如此严密,即使我也进不去,除非此人轻功远胜于我。”陈谦卫沉声道:“世间恁多奇人异士,有人强于我们不足为奇,何况昨夜有雨,说不定就有片刻疏漏。不过,此案若是成名之士犯的,我们倒可一一排查。当世有能耐先将尸体毁损,再将其挂上竹梢,还能在昨晚包围圈进出自如的,只有我师父、你、我、乐晓晨、文辛雨、以及那个神秘的阴魔。樊彰武功尚缺一把火候,国旭身子还未恢复,都无可能。”田海旺扳起手指,逐一道:“你师父天意道长这么多年不下山,不用考虑,你、我更加不会,乐晓晨为人正派,而且清高自许,不会装神弄鬼,阴魔武功寻常,不会为了证明闹鬼,竟施展百无禁忌,将自己置于险境。如此看来,只能是文辛雨。”陈谦卫淡淡道:“文辛雨的为人我还是了解的,决计不是他。”田海旺迟疑道:“文辛雨是道上的人,既有动机,又有本事,为何……”见陈谦卫脸露不豫,也只得不再说话。陈谦卫蹲了下来,思索良久,终于沉吟道:“我心中还有个想法。”田海旺道:“你说。”陈谦卫道:“国旭为人正直,不会滥杀无辜,当日他也曾对我说,他是遭人陷害,并非亲手杀人。”田海旺正色道:“我知道你和国旭关系甚好,但你也不能因此为他开罪……”陈谦卫止住他说话:“我不是为国旭开罪,只是说个猜想。国旭杀人不合情理,除非有个对他极重要的人……比如宫长王琦,比如他师父,逼他杀人。”田海旺奇道:“他师父?他师父是谁?”陈谦卫道:“国旭的师父就是四十年前叛出天意剑派的天痕子。”田海旺熟悉武林轶事,脸色一变:“无怪我总觉得国旭和你武功有几分相近……可这说明了什么呢?”陈谦卫道:“我一直怀疑,天痕子就是阴魔。这阴魔极少行走江湖,武功又强,人脉还广,不可能是初入江湖的新人。天痕子武功精强,隐居多年,若是不甘寂寞重出江湖,极有可能借阴魔之名,争雄天下。”田海旺犹豫道:“可那阴魔的武功……”陈谦卫断然道:“武功低可以装,武功高可装不出来。”田海旺手抚下巴,道:“这么说,国旭杀人是从师命了……”陈谦卫道:“有两种可能,其一便是这个,其二,则是国旭根本没有杀人,全是阴魔陷害。”田海旺缓缓摇头:“我不信有人能设下如此之局。”陈谦卫双眉一轩,道:“阴魔身份虽然隐秘,但至少我知道,他会密宗的明王大手印,可见必然和西域佛教有所关联,不若我就去少林寺一趟,请教空韬,或能知道些端倪。”田海旺奇道:“空韬?莫非那位是在少林寺挂单了十五年的喇嘛?只是他一向不见外客,你如何见得到他?”陈谦卫微笑道:“这个你不需多虑,我当年行走江湖,曾和空韬有过交情,见他一面应当不难。”于是当日,陈谦卫便收拾行藏,备马上道。此时因为竹林闹鬼案,人心惶惶,京城已经戒严,没有令牌者出入需要严加盘查,田海旺便将陈谦卫送到了城郊,以免麻烦。两骑并列而行,陈谦卫见已有不少时辰,道:“送君千里终有一别,你便回去吧,刑部琐事多多,你不可远离。”田海旺点一点头,陈谦卫又道:“我还有一事劳烦你。”田海旺见他神情古怪,奇道:“你又有何事?”陈谦卫欲言又止,思忖良久才道:“我要你打听王雯琴的下落。不过你千万不可让她得知,是我在寻她。”田海旺莫名其妙道:“为什么?”陈谦卫不欲多言,只道:“反正你尽量帮我寻她踪迹,但别露了我的风声。”田海旺点点头:“你放心,有白日在,就没有找不到的人,我让他暂缓查案,先帮你找王雯琴。”两人说定,田海旺便直回别院。才一进门,有人急惶惶的冲过来,大呼道:“不好了,白日出事了!在闹鬼的竹林里!”岭南,泉州已经正午了,王雯琴还坐在床上发呆。她有些慵懒地抚了抚长发,娇声应了敲门的店小二:“不用送饭了,我自来吃!”“嘭!”房门竟被撞开了。门口站着十余人,都穿着家丁服饰,只有为首那人胖的离奇,衣服也甚是华贵,看来颇有权势。为首的胖子一把揪起掌柜,喝道:“你这里原来有这么好的姑娘,居然不拿出来招待大爷,你是不是不想要脑袋了?”掌柜叫苦不迭:“大爷啊,要有姑娘,我怎敢瞒着你,可……可这是店里的客人啊!”那胖子是个草包,听得这话,也不管那么多,手一挥,命令众人将王雯琴抬回自己屋里。掌柜的在一旁,面容痛苦,恨爹娘没给自己生出一副好筋骨,把这恶霸抓取见官。可惜这女子武功却高得很,只听“啊哟!”、“我的头!”、“我的牙!”之类惨叫声不绝,门外楼梯上已不见人了。掌柜的惊呆了,这才知道遇了高人,再看那女子,便若观音大士一般,赶忙鞠一躬,掉头就跑。门又关上了,王雯琴一个人坐在屋里,又是这样冷清。来搅扰的都是些地痞流氓,其余时候却又太安静了些,为什么不能有朋友来呢?哪怕陈谦卫来也好……不,陈谦卫绝不能来,他就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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