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9章(1 / 1)
周易闻言大喊:“师祖!!”“你叫他有什么用?他是司春之神吗?听说人家是个大美女,脸上不长褶子!”萧林广逃命逃的气喘吁吁:“我们春社的时候,会开花!”苏视:“我还会结果呢!”渎神在半空中绽开缠结,成了一只巨鹰,鲲鹏翅膀扫过雪岭一角,给它削了个惊天动地的溜肩,黑鹰尖啸一声避开塌雪,那鹏又直接扫断二十四岭通向山外山的高处云梯。断石在水面上惊雷一般炸开连绵的水花。东岭的门塌了,空荡如心,一片废墟。那冰棘一鞭甩过,苍鹰躲闪不及,正被擦了羽翼,被扫到的地方逸散回鬼气又迅速愈合,然而冰却像有毒似的落地生根,毒虫般爬向了鹰背。狂风中呆愣的梁陈一掌抓过明韫冰,却还是晚了,明韫冰湿漉漉的袖袍被那冰棘刮破,血溅三尺,一片触目惊心的伤。那伤口一碰到躯体就顺着经脉自动钻进四肢百骸,皮肉却冻死,冰渣又从裂开的伤口里疯狂往外涌,把躯壳蛀空――正是偶人的成法!看着明韫冰脸上仅有的一点血色也在飞快流逝,梁陈天灵盖都要飞出去了,声音险些劈叉:“明韫冰!”鬼帝直直地望着他,眼中少有的华彩转眼熄灭,一道天外飞鞭骤然携风而来,正打在他双眉间――那张如魔如仙的脸瞬间裂开一张蜘蛛网,洞开阴沉之气。梁陈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,肉身在短短的一刻钟之间经历了冰火数重天,怒极或是气急,都不可辨了,心想自己果然不可能是人,换做人――急怒之下早就死了!这么想着舌尖碾出了铁锈味,手便在眉心狠狠一抓,法自然剑就被他硬生生召唤而出,几乎燃着灵魂,每一个呼吸里都能感知到自己的迅速衰竭――一击即中的冰棘还想搅缠,瞬间就被强烈剑光掀飞,攻势反扑而去,剑光疾风刮细草般刹那直碎数百道冰棘,直劈在圣女肩上,“琤――”然一声,地面上四处逃窜的徐晓晓都不堪忍受地捂住了耳朵,想要尖叫。抬起头,追击苍鹰的鲲鹏停在半空,庞然大物,沉甸甸地压在二十四岭上空。明韫冰整个人已经碎开了大半,手死死地被梁陈抓着,十指相扣。梁陈整个人都像泡在毒药里,眉梢跳着,大脑眩晕,死死地瞪着那圣女。手中长剑只有四指宽――是真正法自然剑的一半都不到。圣女肩上裂开了一个口子,冷冰冰地看着他的方向,却露出一个诡秘的微笑。梁陈皱眉,低头一看,反应过来――她不是要杀自己,她要那只雪豹!方才梁陈抽剑,雪豹已被趁乱卷了下去,甩在地上,正在一只偶人手中傻了吧唧地蹭毛。
虚空中忽然一震,原来圣女捡起被梁陈削断的碎瓷,召出了太虚门!那门有两道,一大一小,大的正在山外山之下,小的在离思湖岸,都漩涡一般。偶人甩手一抛,雪豹飞出去,落在另一个人手上,又被抛向太虚门――巨大的鲲鹏骤然化为千万冰凌,直刺八极,圣女身形一掠,正要进门,红光一闪,腰际猛然被挂住。她看也不看,伸手一指,那本落地凿人的冰箭就跟长了眼睛来寻仇似的,直扑梁陈,那挂住她的光索也就顺势一松。只是苦了地上的人了,偶人还在追杀,天上又来刀雨,简直防不胜防,苏视乱窜中躲在一个撑伞的雕塑边,看着那只雪豹被偶人传蹴鞠似的抛向开在地上的太虚门。他心想:“还挺会踢……”于是最后一程,抛到半空中雪豹咪的一声,突然被一个奇怪的木爪子抓走了,那爪子一抓即收,比人手快多了,堪称无敌捡漏王。抛去战利品的偶人茫然无措地与同伴对视一眼,又齐齐一扭头,正盯住了撒腿就跑的苏大学士。那乃是方便苏大学士抢饭吃的“神之手”,用荔三百拆出来要几百步,除了苏视谁也学不会。梁陈远远地看见了,大喊:“拔它毛!!”苏视震惊:“这是一只小猫咪!!”一边震惊一边狠心往雪豹头毛上拧了一下,它吃痛就嘶哑地一吼,疯狂涌过来的偶人和冰刀略缓,苏视趁势撒丫子狂奔。躲在一边装石头的徐晓晓看见了,一咬牙往地上摸索片刻,伸手一拉,地面上破雪而出数道矮坎,纵横交错,一瞬间把偶人绊成了一锅粥。苏视痛苦道:“你不早用?!”徐晓晓:“这是师祖的命格棋盘,你没事敢乱动你爹的宝贝吗?!”苏视:“我不仅动,我还拿出去卖!”命格棋盘露出地面,却缺了大半,梁陈一见心惊。再看明韫冰,已裂如风侵光蚀一万年,连模样也看不太清楚了――那碎片之下是偶人一样的阴暗,他指尖什么都没有抓住,碎瓷就如同飘蓬一样卷向了空中。眉心金印死了一样,毫无知觉。什么血契?什么鬼帝?他脑子一蒙,正要纵身而入漩涡的圣女眸光一凛,猛然转身,便避开了那烈如金日势如破竹的长剑。踩在梢末半弯的冰棘之上冷然回头,苍鹰已死,直坠而下,梁陈在迅速瓦解的渎神荆之中以魂御剑,不由分说地劈开日月――轰然一声巨响,地上的人俱皆震破肝胆,圣女瞳孔一缩,只见她召出的太虚门竟被法自然剑生生劈裂了,空间扭曲成红,光喷涌如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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