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节(2 / 3)
在求大伯父大伯母答应他与项三娘子的亲事吗?”
崔素娘透过车帘往外看,不经意回答:“是啊,耀祖说要辞了差事,成亲后搬去青州府”
似乎察觉过来,崔素娘说话戛然而止,愠怒地扬手,装作要捶崔耀光:“你个小滑头,竟来骗我的话。”
崔耀光疲赖拱手讨饶,暗戳戳朝程子安挤眉弄眼,眉毛抬得快飞了出去。
程子安失笑,崔耀光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。他的问话方式,在办案审犯人时能派上用场。
在崔耀光的絮絮叨叨,崔素娘的懊恼嗔怪中,很快出了城。骡车靠着官道边停下,程子安先跳下车,伸手去搀扶崔素娘。
崔素娘只微微搭了一下,稳稳下了车,掩饰不住的焦急,朝远处张望。
崔文走过来,劝道:“妹妹别急,妹夫很快就会到了。”
城门处向来热闹,官道上不时驶来车马,与出城的车马行人错肩而过。
一辆普通寻常的骡车驶来,在他们面前停下。庆川一个箭步上前,打开了车门。
程箴几乎前后脚,利落地跳下车,面含微笑冲着崔文见礼。
崔文仔细打量着程箴,赶紧回了礼,话语微滞,干巴巴道:“没事,回来就好,回来就好。”
程子安抬头认真看去,程箴除了赶路的些许疲惫,举手投足之间,一如既往地洒脱恣意,与往常并无任何的不同。
除了比离家前清减了些,右边脸上,添了一道从眼角穿过颧骨的狰狞伤疤。
程箴容貌生得好,脸上的伤就显得尤为突出。路过的行人见了,不时好奇打量。有人走开了,还频频回头,目光久久停留在那道伤疤上。
崔耀光叫姑父,程子安喊了阿爹,崔素娘一瞬不瞬望着程箴,眼眶霎时就红了。
程箴道了声辛苦素娘,略微严肃了几分,问起了崔耀光与程子安的功课。
崔耀光苦着脸,程子安不依道:“阿爹,你才刚回来,别问这般扫兴的问题,”
程箴佯怒瞪他,这时有个富家翁模样的男子上前与他打招呼:“程举人回来了?”
男子与其他人一样,想要极力克制,目光总是不经意在他脸上掠过。
程箴还礼,道:“原来是夏员外,某已经不是举人,直唤我名就好。”
夏员外扼腕叹气:“真是可惜啊,无疾若非出了这般事情,说不定我们明州府,就能再出个状元郎了。”
程箴客气道不敢当,夏员外摇头,啧啧不断道:“无疾无论品貌才情,在明州府都是一等一的好,赵知府都多次称赞。无疾此次受伤,乃是明州府的损失,赵知府惜才,不知会如何惋惜。”
夏员外说得滔滔不绝,白沫都粘在了胡子上。
程子安眉头微皱,夏员外说得起劲,人胖声音洪亮,明捧暗损,引来了好些人围观。
提出赵知府做筏子,暗讽程箴以前被捧得越高,摔得就越狠。
连他都听得明白,程箴岂能听不懂。
程箴好涵养,一直客气颔首听着,不时谦虚两句。
程子安却不是君子,他天真地问道:“阿爹,什么是员外郎?”
程箴愣了下,抚摸着他的包包头,温和地道:“府学先生教的,你都忘了?”
崔耀光的双眼,在几人身上灵活转来动去,此时跳出来抢着道:“姑父,子安还小呢,府学先生还没教到这里。子安,我知道,我知道,员外郎乃是家中出些银子,捐来的虚衔。”
程子安哦了一声,“原来是捐来的名头。”
被夏员外声音吸引来的人群众,有人开始议论。
“举人好歹是凭真才实学考来的功名,员外郎拿钱就能买到,两者之间可不能比。”
“是啊是啊,程举人既便受了伤,也还是读书人,员外可比不过。”
夏员外感到老脸火辣辣臊得慌,对着两个小儿,却又不好与他们计较。
不过,夏员外佯装好奇,上下打量着程子安,问道:“这就是令郎?我听家中孙子提起过他,令郎在府学,呵呵,可是大名鼎鼎啊。”
程子安与程箴那样,客气拱手见礼,谦虚地道:“夏员外谬赞了。去年在端午龙舟赛上,有幸得了几句赵知府的夸赞。阿爹教导我,定不要因此骄傲自满,一时的风光,偶尔的灾祸,皆要等闲视之,人生际遇,实属三言两语难以道清楚。”
程箴听得一怔,夏员外脸色很是难看,跟吃了半截苍蝇一样,神色很是精彩。
谁在赞扬他了!
夏员外的本意,想要点出程子安读书成绩差,不学无术还无脑惹事。
没曾想,程子安竟然说出了一番大道理,同样抬出了赵知府,令他哑口无言。
夏员外双眼微眯,看来,程子安并不像传闻的那般蠢笨。
当时孙子回家来说起,程子安在府学,与出言不逊嘲讽程箴的同学打了一架。
夏员外听了之后,不屑冷笑,趁机教训孙子,千万莫跟蠢货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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