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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姿回头,却是启霁笑嘻嘻地站在身后,不远处启斐也走了过来。
盛姿心道,好个记不住人的外向少年!
“盛五娘子,在这里遇见,真是好巧,我和霁弟过来转转。这附近卖字画的书生不少,娘子也对这有兴趣?”启斐挺立如松,盛姿一直把他划进高冷美男范畴,不想他张口便是一张笑面。
虽衬得俊颜如玉,到底少了几分清高。上次也是,盛姿暗道,他这样的人,就应该冷傲的很,配上那样一张脸,才惹人不敢靠近又暗生心许。
“啊,对,我看这幅锦鲤图有趣,正打算买呢,泠风付钱给这位郎君。”盛姿也回以笑靥。
泠风应声,询价付钱。
这会儿启霁二人出来玩,未必会愿意捎带上别人,又不甚熟悉,她也不想不识趣地插一脚,正打算告辞,就听到“哎呦”一声。
几个人同时转过头去,就看到冬阳探手反扭着一个衣衫破烂的孩子的胳膊,把他牢牢制服。
见几人都看过来,冬阳躬身解释道:“娘子,这人故意撞过来想偷钱袋被我发现了,要怎么处置他?”
盛姿看了启斐一眼,尚不知此人性情如何,遵着律法总没错。
于是她眨个眼抬了抬下巴,对冬阳说道:“把他交给巡使,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。”
冬阳点头,应了声“唯”,扭着那人胳膊把他带走,不料没走多远那人一个反身,挣开冬阳自己跑了。冬阳刚追了两步,钲声却突然响起。
——钲声响过三百下,这里就要关门了。
冬阳只好折回来,急急道:“娘子,那人使力气挣开我跑了,可是钲声已响,现下要追的话也来不及了,婢子办事不利,还请娘子责罚!”
盛姿责怪地看了她一眼,回身对启斐二人道:“那人该是惯犯,掐着时间偷窃不成就挣脱逃走。但现在钲声已响,市门马上要关了,我们还是快些走吧,要是被扣下,我阿耶过来又要训我了。”
盛姿苦着一张脸,像是已经看到那场景似的。
启斐打量了冬阳一眼,也苦笑道:“盛五娘子所说极是,我与霁弟也要赶快回去了。”
盛姿于是急行一礼,带着两人匆匆走了。
启斐看着她三人的背影,轻呵一声,目光只盯向冬阳。
那走路姿势,分明是会武功的!
倒是一副软心肠,晓得这乞儿无铜赎自己,定是免不了皮肉之苦。
他心有定论而面色如常,对启霁道:“我们也走吧,别被拦在这里。”
启霁撅了撅嘴巴,有些不情愿地点了点头。
虽然他还没玩够,但也知道,若是被阿耶听说他被这里拦下,肯定要被训,阿姨也该说他了。
出来玩高兴则罢,挨两通教训又是不值。
盛姿带着两人脚步走得快,足足有半刻钟,离那儿远远的才放慢脚步。
快到关门的时间了,赶着出去的人不少,都是匆匆忙忙地,为了避免踩踏事故,还是小心着点好~
回府进到前厅,盛姿才知道她阿耶阿娘都不在家。
刚转身准备回房,就看到她阿耶揽着她阿娘,两个人甜甜蜜蜜地往前走。
盛姿挤眉弄眼地看着周身都冒着粉红泡泡的特效两人,不禁咂嘴,啧啧感叹。
然后马上就被阿耶瞪了一眼!
盛修在卫溱耳边轻轻说了什么,弄得卫溱狭促地看了他一眼,点点头,轻拍了拍盛姿的小脑袋瓜,走了。
盛修目送着自己夫人转身离开,直到背影都看不见了,才回头看向盛姿。
“你,管理好你的表情,没吃饭的话就让厨房去做,我和你阿娘都吃过了,没事不要来打扰,懂?”盛大夫捋捋衣袖,只待盛姿发完那个音节,就要仙气飘飘地回房了。
盛姿可怜巴巴地捧着脸:“人家第一天去进学,阿耶都不关心人家在那适不适应,和阿娘出去吃饭也不带上人家,好伤心呢嘤嘤嘤,嘤嘤嘤!”
演技太差!盛修一指头给了她一个脑瓜崩,好笑道:“我看你还挺适应的嘛,没事了吧,没事我走了。”
说完话盛大夫转身就走了,潇洒风流不带一丝留恋,像是生怕盛姿说有事似的。
盛姿看着他爹几欲御风的背影沉默了。
真是亲生的?
盛姿摇摇头,颇有一种“小丑竟是我自己”的悲凉,伴着一声长叹,转身回房。
泠风站在案前静静地磨墨。
泛着青紫光泽的易州墨在箕形砚台里来回滑绕,一匹俊俏小马形状的砚滴不时地添上几滴水,慢慢地朴实的箕形砚里多出了浓淡适宜的均匀墨汁。
盛姿提起笔轻沾墨汁,看了一眼布满杂乱炭笔痕迹的纸,略略想了一会,凝神在一本空白的书里下笔。
笔尖时快时慢,有时思路太急,就在旁边的空白纸上潦草地记下,再誊录过去,有时久无头绪,笔尖在砚台是里一沾一顿,也不焦躁。
空白的书被填满小半,里面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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