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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ater 1(10 / 2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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乔小幅度地点了下头,轻声说了一句“谢谢”。

在车上,塞涅尔想着法子和他对话,他不论如何,多少也会回应一两句,尽管只有短短几个字。不过这种战争造成的心理创伤需要很长的时间来修复,许多人终其一生都无法摆脱这样巨大的、压得人无法喘息的阴影。

车子缓缓驶入基金会,停在大楼门口。凌深已经在那儿等了,旁边还有基金会的秘书,同样是一个在战争中受了重伤的alpha——他失去了一条右腿,现在装着假肢。

塞涅尔让司机帮乔开门,自己径直下车走到丈夫身边。

“乔,这是我的丈夫,凌深中校。深,这位就是乔·索兰少校。”塞涅尔为两位alpha互相介绍之后,就站到了自己丈夫的身边。

凌深脸上挂着很淡的微笑,向乔伸出了左手:“索兰少校,幸会。”

乔犹豫了一下,也缓缓伸出了左手和他相握:“凌中校,久仰。”

两名此前并未见过的alpha在双手相握的这一刻,对战场的相同记忆打破了彼此间的陌生。他们感到自己与真正的同胞在一起,那种相似的心境和伤痕,跨越距离与时间,在手心的温度里化为了相互理解的纽带。

迈克的车随后也在门口停下,老议员走了出来,向凌深走了过去。

“凌中校……”迈克主动向凌深伸出了手,“以后要麻烦你了。”

“索兰议员,您客气了。乔是我的战友,这都是我应该做的。”凌深面容恢复了严肃。

简短的寒暄过后,凌深和基金会的秘书带着乔往里走。

此前乔一直拒绝出门,拒绝让别的人看到他现在这副样子,但在基金会,他却前所未有的放松。因为这里到处都是像他一样的人。

失去手臂或腿的、下半身几乎消失的、重度烧伤的、没了眼睛或耳朵的……周围都是受过生理或者心理伤害的人,彼此交谈、关怀,他不再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的异类。

凌深通常周末没什么事的话都会去基金会,他认识里面的每一个人。他们见到凌深也都会主动过来打招呼,向他问好或者简单交谈几句。在凌深的介绍下,乔开始融入其中,几个伤残的退伍军人在后面的花园里和他聊了起来,乔就站在他身边没有避开。

塞涅尔则陪同迈克走在后面。年老的alpha一直望着自己儿子的背影,塞涅尔能看到他眼中的心疼与不忍。

令迈克感到吃惊的是,基金会里的许多人会来和塞涅尔打招呼,而这个锦衣玉食的艾希曼议员也能一一喊出他们的名字。他不知道的是,塞涅尔在空闲的时候也会去基金会帮忙。和大部分人一样,他也以为这个oga来基金会只是作秀。

“我感到自己今天对你有些改观了。”迈克诚实地把话说了出来。

塞涅尔看向他,笑了笑:“怎么说?”

迈克也扯出一个微笑:“有些意外,你能叫得出那么多人的名字,他们也认识你。不太像你的风格……”

塞涅尔和迈克站在凌深和乔的身后不远处,一个望着自己的丈夫,一个注视着自己的儿子。

不知道是不是迈克的话触动了塞涅尔,他也难得袒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:“其实一开始只是为了和我的丈夫有多一些相处的时间,毕竟平时我们都很忙……我们是联姻,之前的接触非常有限,所以希望通过这样的方式,知道他平时都在做什么、想什么。”

迈克没有动,眼珠却往塞涅尔那里偏移了一些,余光打量着oga的侧脸。

站在冬日阳光下的美人看上去像一尊大理石的雕塑那样,眉眼之间的锐利都被光晕染成了行云流水、细腻柔和的线条。他无端在塞涅尔的神情中捕获了一丝罕见的哀伤,淡得像火被熄灭后的一缕烟,可却教人知道有什么曾经默默燃烧过。

“迈克。”塞涅尔突然喊了他一声。

年长的alpha没有出声,却把分散的视线收回,聚精会神地等待这个oga的下一句话。

“你有兴趣当议长吗?”这听上去像在征求意见,但迈克知道这是一个选项。

他淡淡回道:“我想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乔的身上。他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他的父亲。”

塞涅尔转过头来,望向他:“那就为他做些什么。”

迈克听出了这句话的意思,包含着一如既往的野心,而其中却又掺杂了一些情绪。

“能做什么?塞涅尔,他回不到以前了。他的一生已经毁了。”迈克低声说。

“不仅是为了乔,也是为了像我丈夫、像这里的所有人那样被战争摧毁的人。迈克,我们能为他们做一些事。”塞涅尔的声音不响,却吸引了迈克的目光。

那双蓝眼睛里能看到的是坚定,不同于以往的势在必得,仿佛更像是基于某种决心的、强大有力的信念。迈克心里一颤,因自己这样的感知而微微惊讶。

他在大脑里迅速寻找最近墨菲斯发生的事,忽然想到了什么。

“那项扩大退伍军人医疗保障的法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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