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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〇一五年秋
啊,又来了。
考完段考後,洪婉和徐凡、李靖约了一块儿去吃饭,他们选了一家早午餐店,环境舒适,气氛优美。
徐凡望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洪婉,心情复杂。虽然现在她是望着洪婉的脸,但脑海里满是刚才不小心瞥见的洪婉手腕上的伤口。她现在真想把发明美工刀的人的祖宗十八代统统挖出来泄愤。
残破的疤痕,颜se的深浅象徵痛苦的旧雨新知。
她笑得真开心。洪婉。
不知道李靖讲了什麽,可能是笑话,也可能不是,毕竟李靖讲的笑话都不好笑。但洪婉总是最捧场。
为什麽呢?明明不好笑啊。
三人互相道别後,洪婉独自走在骑楼,尽量靠右,不然会被撞到。
她很喜欢这种时候,一个人的时候。不知怎麽的,最近愈来愈觉得自己在徐凡和李靖之中是多余的,格格不入的,这种想法让她在他们面前极不自在,只好用笑来掩饰。
她不晓得现在要去哪里,总之不是回家。一回到家,就要看到妈妈厌恶她的表情,就要面对哥哥轻蔑的眼神,如果运气不好,爸爸在家,还得接收爸爸讽刺的言语攻击。
啊,好烦。
小学五年级那年,洪婉被班上同学排挤。
原因是这样的。
洪婉的班导师老是上课不上课,占用各课时间跟同学分享自己打电动的心得,神圣的饱受知识薰陶的黑板,成了导师教授战斗秘诀的场地、hse笑话的纪录簿。
最讨人厌的是,他经常对nv同学毛手毛脚。
洪婉虽然才小学五年级,十一岁,但她也不是笨蛋,至少知道什麽是「ao扰」的。那感觉很糟——
秀雅的骨架很小,搂在怀里刚刚好;智玲大腿内侧的皮肤好neng,0起来又滑又软??
洪婉发育得快,小巧x部真可ai。
小学时,学校特别常宣导:遇到ao扰,要勇敢说「不」。
洪婉觉得这真是荒谬极了,一个人若想弄脏你,难道还会经过你的同意吗?别傻了。
那时候,洪婉班上外扫区是负责打扫校长室,正义凛然的她咽不下这口气,决定写信告诉校长。
然後引起一阵轩然大波。
班导师的功能,除了打电玩开h腔ao扰,洪婉忘了,小学五年级,十、十一岁的年纪,食物可以让那些即将发芽的思维闭嘴。
况且也不是大家都这麽想上课,况且??况且似乎只有洪婉意识到身t被侵犯。
班导师几句煽动的话,洪婉被唯一知道她告发给校长的「好朋友」给出卖了,全班同学开始讨厌她。她从一个人见人ai人缘好的小孩,瞬间沦为人见人厌人品差的垃圾。
这件事情闹了好久,洪婉的爸爸甚至找了其他亲戚到学校来要跟班导师对峙。然後又一阵轩然大波,说洪婉里是混黑道的。
可洪婉不明白。
那时候处处为她的爸爸,处处替她的妈妈,为什麽接下来的几年,在她遇上人际关系的难题时,总是喜欢把当年的事提起,说她应该要反省反省?
後来洪婉知道了,一定是因为她自己的问题才会被排挤,她应该要对一切不满委屈逆来顺受,对每一次的侵犯忍气吞声。
也难怪她的伤口一直没好,才刚要结痂,就又被铲起来剐。
後来,洪婉不再像别人袒露心事了,她变得有点奇怪,她唯一相信的是她的日记本,但记载的事物却又未必为真,有时候会穿cha几则过於美好的纪录,像是她梦里的桃花源。
那天晚上,洪婉失控了。
恐惧、焦虑、不安、难过??成千上万种情绪袭来,就像《饥饿游戏》里的变种怪物朝她扑来,扯碎她的理智。
她只想快点找到美工刀来解决她的失控。她这麽想着,也这麽做了——滑开美工刀,喀哒喀哒的声响刺激着神经,闪亮如流星的刀片一次又一次划过白皙手腕。
只有在看着腥红从缝里溢出,洪婉才真正感受到自己活着。
也只有在这个时候,洪婉才知道自己活着。
她无力的躺在床上,把美工刀收起,忽地大笑起来。
她真的很快乐。洪婉真的很快乐。
真是开心si了。
高一时的洪婉天真的以为,幸福就是每天早上早餐店的薯饼蛋饼和喝了会拉肚子的中冰n。
不过那是刚开学的事情了。
後来有个学长追求她,她也没有马上答应,只觉得在怎麽样都要先暧昧一阵子、犹豫一下、让对方再等一下,总之她的一下不过就一个月,一个月後,她就要答应学长的告白。
再後来,学长又向她表白了一次,洪婉心想:时机到了,明天放学前一定要答覆他!
万万没想到,隔天学长一再推托,说是今天很累,想早点回家,下次再陪她去搭车。
放学後,洪婉亲眼目睹了学长和另一个nv孩子手拉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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