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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气概。手脚修长、洁白,清晰的骨节又感觉很有力。他戴着军帽的样子没有一点柔弱,而长发披散的样子,说是美女也可信……
假如生为女子,那就是公主吧……安东妮亚公主……兰柯公主?……到底该怎么称呼也不清楚……
应该会嫁给一位门第相当的贵族继承人吧……?米兰公爵不行,看起来太轻浮,不可靠……不过,强大可靠的领主,性情会不会很冷酷?会在新婚夜善待她吗?会耐心教她夫妻之间的事,还是剥掉她的睡裙、粗暴地占领她……?
新婚丈夫从背后使用他……不,她……白瓷一样的丰臀会留下男人的指印吗……
菲利普胡乱想着,为这不存在的场景感到悲哀,裤子里的东西却指天翘起了。
真是的,都怪今晚说了那些关于结婚的事。只能拜托右手兄劳动一下了……
又一早起来,菲利普向师傅报告了公爵的新提议,被师傅训了一通,说他乱生事端。
菲利普却很期待,他兴冲冲等待着,可一连过了几天也不见公爵来学画,也没传来别的吩咐。城堡里好像少了许多人,不见小露茨出来玩,就连米沙也没了人影。
他终于耐不住好奇,向那个名叫希里尔的小仆人打听:“殿下他出门了吗?连着几天都没露面……?”
希里尔用“你竟不知道”的语气答道:
“是啊。选帝侯过世了,殿下带着小爵爷去慕尼黑吊唁了。”
“我不喜欢慕尼黑。”露茨趴在窗边,望着下面花园里凋零的植物。
“别那么多牢骚,”安东尼亚斯在幼弟身后弹了那颗金色小脑袋,“我们又不是要长住。”
“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啊?”
“很快了,新选侯就任典礼之后,我们就回家。在典礼上要乖乖的,好吗,答应我。”
露茨点了点头,“知道了。”
虽然年幼,拥有土地和头衔的露西亚斯多少也算是个朝臣,他应当熟悉出席庄重场合的规范,越早越好。
次日,从外地赶来的贵客们聚集在慕尼黑王宫,见证新任选帝侯马克西米连·约瑟夫接受教皇的任命和祝福。
安东尼亚斯牵着他的幼弟,盛装走过南翼的廊厅。一位素来多事的贵族从旁跟上来,向他问候:
“兰柯殿下。”
“雷根斯堡阁下。”安东尼亚斯回礼。
“您气色真不错,还是这么有风姿。”
“当然,今天是喜庆的日子,迎来新选侯我很高兴,难道您不是吗?”安东反问道。他知道雷根斯堡不安好心,也不打算对这人太客气。
“听闻布伦瑞克有意和您结亲,被您推掉了。所以……还在忙您那些雅致的小爱好?”
安东心里不快,他没有刻意隐瞒自己对同性的偏好,但也轮不到好事旁人来冷嘲热讽。
“我弟弟年纪太小,我和对方的公主也不匹配,但这无损我和盟友的交情,不劳您费心。”
雷根斯堡别有意味地笑了笑,“我是不懂那种事有什么趣味,在翡冷翠也就罢了,如今在我们这里也多起来……”
安东抬头看了看廊顶,天顶画上是马其顿的亚历山大,这位深谙同性之美的征服者,对挚友和宠儿的爱恋同他的伟业一样流传千年。
“那是英雄和王者的品味,您这样的人自然不会懂。”他道声“失陪”,先走一步,留下一脸悻悻的雷根斯堡。
露茨听不懂成年人的委婉言辞,扯着兄长的衣角追问,安东自然不打算为他解释。
“我将来必须结婚吗?”男孩忧心地撅着嘴。
“不,不是这个意思。”安东抚摸露茨的头发以示安慰,“别担心,我不会强迫你接受不喜欢的人。我希望你幸福,但要知道,你首先要有力量,才有机会选择你爱的人。”
如果他没有实力,爱情是不会带来幸运的。
慕尼黑王宫很久没有这样热闹的情景了,前任选侯卡尔·西奥多不是个好大喜功的人,比起盛大的招待活动,他更喜欢静雅的艺术;更何况他出身普法尔茨,慕尼黑从来不是他的心之归属。教皇在一众教职者的簇拥下出场,为新侯授冕;宾客们随着奏乐和通传声依次上前,向新君致礼、恭贺。
在众人当中,安东认出一位金发青年,那一定是哈珀海姆的奥布莱希特。
他不曾亲见过奥布莱希特——倘若见过也一定是幼年的旧事了——但他确信自己不会认错,巴伐利亚选区内不会再有第二个如此令人惊艳的男子。
奥布莱希特穿一身烟粉色的宫礼服,尽管带着浓妆,仍不难看出绝佳本色。他覆满铅白的脸平整无瑕,画了一个蝶形唇妆,让他的嘴唇显得比实际上更小;嘴上的胭脂细腻湿润,那么明亮的丹砂色,应不是产于本地。他的头发也打理得光亮顺滑,和安东一样,他有不需要作假的丰厚长发,由暗红的缎带绑缚在脑后。
他身边有两位年轻淑女,应是他的妻子欧尔加和妹妹塞拉菲娜,一家三人同样的衣饰华丽、妆容修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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